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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4)

叶离:我才不晓得他一边念佛一边杀生而且专砍藏剑跟着我就是想要杀我呢!!

湆元。:

这集我们来讲叶任性带着再一次昏迷不醒的哑巴闯荡天下的故事。
「叶任性和不说话的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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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光芒万丈是我不可触及的梦中的剪影。"

叶离摔落悬崖的时候没想很多,脑袋也是头一次那么放空,他看着哑巴最后送给自己的有些慌乱的眼神,竟然可耻的感到了一丝快感,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在哑巴看起来他消失在了昆仑云雾缭绕的悬崖下生死未卜,而在自己感受来,他不过是摔在了突出的冰面上被震动伤及后脑,失去了意识罢了。

晕是摔晕的,醒是被叫醒的。

那声音不好听,沙哑粗糙,如同龙门荒漠腹地干燥的黄沙和天气。叶离爬上悬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一瞬间有些脱力。到处都是死人,满地的血在泠冽的空气里弥漫开的腥味,风声迂回呼啸,他站在原地暗自握紧了拳头。

佛身佛像,天道仍无常。便纵使知晓佛法,明了佛理,也难通达天下,一夕顿悟。

哑巴慈悲,也只是折刀杀些业障缠身之人,从不滥杀无辜。然而天下皆睡,独如言踌躇。不求理解便罢,如何至此命途多舛?叶离迈开步子,僵硬的从横陈的尸体上踩过去,衣角沾了些不知道来自何处的血。那和尚仰面向天躺在冰面上,身下的血像盛放的荷花。袈裟似乎已经被砍破,露出的一节皮肤敞露着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向外翻张开,汩汩的涌出些血和被融化的雪混合在一起。叶离翻过他的身子,帮其揉搓了四肢后扶上马重新圈在怀里,而后握紧缰绳用力扬起手。

天地间回荡着高亢的马嘶,和马蹄踏碎冻结的血液的声音。

他们要找的人叫瞿攸。万花谷药王门下大弟子,年方廿六,眉目清丽干净,身姿俊逸潇洒,生性乖僻。然悟性极高,年纪轻轻就参得万花谷花间,离经两脉心法之精髓。随后便隐居起来,江湖之大,除从小与其交好的叶离之外,似乎再无人可寻得此人踪影。

从昆仑一路东南而下,直向长安。一个半月的路程,叶离扬鞭策马,日夜兼程,竟仅用了十日便抵达瞿攸在长安西市的居所。在闹市拐入一条窄巷,踩平几处湿气圈养起的青苔,绕过过路的官兵,再悠闲地走上几步,酒楼后有一处偏僻的茅屋。屋外杂草丛生,瞧起来像是许久没人搭理,唯有门扉有些富贵的意思,砍了檀木着漆,把手镂雕着双鲤衔珠。叶离翻身下马接下哑巴,也不晓得拴马就闯门进去。匆匆在台阶上的青苔上留下一串痕迹。

打昆仑南下一路走来,伤口好了又裂开,再经不起折腾。长安近日刚入冬,风略显刺骨,相比起北国风雪如刀还是好了很多。不下雪的日子就是干燥的响晴。日头偏斜,落下的影子拖的扭曲。近来都是好日子。风清云淡,四面无声。

瞿攸半月未曾外出,闭门鼓捣着些从洛倒劫来的珍稀药材。听着动静抬眼望见故友,一时欣喜站起身在绛紫的裤子上抹了两把手上剁碎的药草根。

"长..."许是叶离走的太急,带起的风刮倒了大夫熬好的药引,褐色的汤汁歪歪曲曲地流了一地,罪魁祸首倒是没什么反应,径自伸手推开内屋的门。瞿攸悲从中来,跟过去靠在门框上,却正巧撞见叶离七手八脚的把哑巴从身上卸来下放在榻上,抖动着被砍破的袈裟,连带着龙门的黄沙和哑巴的血全部抖在他的床上。

瞿攸是个医生,瞿攸有洁癖。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心下一沉,气聚丹田,低声喊了叶离许久不再启用的名字。

"叶长风!"他顿了顿,眼神倏忽飘到叶离安置在床上那人的脸上。眉目柔和,佛光笼罩,却偏生出一股子邪气和腥味来。杀神,定不是罗汉。瞿攸觉得自己有点儿抑制不住了"叶长风!你要是当他是我的病人就给我滚出去!"

"大夫定当先施救,人命当先!"叶离顺势接上,回头盯着瞿攸,满目苍茫。后者没说话,也不依不饶的回看着。也不知何时来了的云,惶惶然遮天蔽日。屋子里敛了光线,唯有叶离双目灼灼发光,犹如蛋大的猫眼石随手丢进黑暗。

"子谦,你心肠软,断不会见死不救不是?"

后者闻声身形一正,半晌才僵硬的驳回去"长风你晓得这和尚破戒杀人不是?..."

"不晓得。"

"那你晓得他身上可背了人命?..."

"不晓得。"
瞿攸有些沉默了,他瞅着叶离埋在黑暗里若隐若现的脸,和似刀刃般锋利的五官里传递的坚定很久,终于艰难地抬起手挥了挥。"我救。"

云移开了位置,瞿攸的天井里种着的梅花,也抖擞着落出了花苞。

哑巴伤得不重,也说不上轻。没有触及筋骨,但光是皮肉也就流去了体内大半的血。昆仑一战内力始终没有调理过来,现如今也只是靠着瞿攸给的汤药吊命,每日早中晚三次由叶离揉搓揉搓四肢读读佛经。也还是等了三日才悠悠转醒。

瞿攸出门去买些当归和白芍补血,家里留着早几个月瞿攸随手救下的一个叫法德耶的明教照料着。日头好的有些不像话,窗口停着几只麻雀啄食着法德耶撒在院子各处的小米。叶离守在哑巴床前,念完最后一句"菩提萨婆诃",合书却看见哑巴一双眼睛清澈的看他,不带一丝杂尘,仿佛金光笼罩。叶离有些僵了,却忘记了把眼睛移开。他不自觉的盯着哑巴,盯着哑巴脸上的细节,又回到眼睛里。

如言身上的每一寸细节都是柔和的,他连杀人的时候,眼睛里都填满了慈悲和怜悯。

他们就这样久久地相望着,直到法德耶推开房门,叶离才恍如隔世的抽神接过明教送来的药放在一边。哑巴闭着眼睛似乎在诵经。他抿了口药的温度,把药碗放下。

"大师,喝药了。"

叶离笑着,轻声的。哑巴应声睁开眼,坐起身从叶离手里接过药碗。白芍、参根、红花,还多放了几味黄芪,味道闻起来就涩。哑巴皱了皱眉。
"大师可有名字?"叶离托着下巴支在膝盖上看着哑巴一副吞咽不能的表情。后者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那大师可有法号?"

哑巴回过头盯了他许久。阳光落在他身上,给每个线条都镀上一层金辉,然后他笑起来拉过叶离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

「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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